再見了,,一位無可替代的經(jīng)濟學家、老師和朋友
????作者:Ben Stein
????大約在46年前,,當我還是哥倫比亞大學二年級學生的時候,,第一次上經(jīng)濟學課。當時的老師就是C?羅威爾?哈里斯(C. Lowell Harriss),,這門課程名叫“貨幣銀行學”( "Money and Banking"),。我的父母極力向我推薦哈里斯教授。都是經(jīng)濟學家的他們在念研究生時(1935 – 1937)和哈里斯教授曾是芝加哥大學經(jīng)濟學系的同學,。當時芝加哥大學經(jīng)濟系正處在巔峰時期,諸如雅各布?維納(Jacob Viner),、富蘭克?奈特(Frank Knight),、米爾頓?弗里德曼(Milton Friedman)、艾倫?迪雷克特(Aaron Director)和喬治斯?蒂格勒(George Stigler)等人的名字都出現(xiàn)在各大講堂和教室里,。
????我的母親總是滔滔不絕地稱贊哈里斯教授有多帥氣,,以及“女孩兒們”是如何拜倒在他那大大的灰藍色的雙眸之下。
????哈里斯教授是一位出色的好老師,。他讓經(jīng)濟學變得簡明易懂,。學生都使用他寫的教科書,這比使用薩繆爾森(Samuelson)的著作更能讓我理解消化,。因此,,我們很快地就對馬歇爾(Marshall)、杰文斯(Jevons),、里卡爾多(Ricardo),、薩伊(Say)、凱恩斯(Keynes)和弗里德曼的理論產(chǎn)生了興趣,。在這位帥氣教授的引導下,,我們輕易地就學懂了在經(jīng)濟學中占據(jù)了大部分內容的圖標和坐標軸,。他出生于內布拉斯加,在哈佛獲得本科學位,,并在芝加哥大學拿到了博士學位,。
????我在哥倫比亞大學念書時還上了另外三門哈里斯教授的課。同時,,作為一名經(jīng)濟學家和作家,,我大部分關于股票交易的理論都受教于他。他甚至要求還在念二年級的我們就讀懂米爾頓?弗里德曼和安娜?雅各布森?施瓦茨的經(jīng)典書目《美國貨幣學史》(A Monetary History of the United States),。
????這部厚重的權威著作闡述了貨幣主義的要義,,當之無愧地躋身經(jīng)濟學最重要作品之列,僅次于《國富論》(The Wealth of Nations),。(當我想起自己在十幾歲的時候讀過《美國貨幣學史》,,并且讀懂了全部抑或至少一部分的時候,我不禁要為自己到現(xiàn)在也無法讀懂XM收音機的組裝說明書哀嘆一下,。)
????所有這一切都讓我對哈里斯教授終生感激不盡,。同時,我也十分感謝他無論是在辦公時間,、晚餐時間,,甚至是課后一起吃漢堡時,都愿意為學生解答問題并對當天的經(jīng)濟事件發(fā)表看法,。我再也沒在任何學校找到比他更好的老師了,。
????而吸引我注意并且改變了我一生的卻只是哈里斯教授經(jīng)常說的一句話。請注意,,即使是在1963年,,哥倫比亞大學的學生也可能被反商業(yè)反資本主義情緒所感染,而我不免受到些許影響,,無法不把美國經(jīng)濟的缺陷和不足歸罪于公司權力結構,。這一結構在當時被視作蠶食國家和世界無辜百姓的冷血怪獸。
????但是當哈里斯教授談起各個公司是如何處理它們的事務時,,他說道:“現(xiàn)在,,讓我們把公司的股東、所有人和受益者都設想為寡婦和孤兒,?!?/p>
????這一設想令我如醍醐灌頂,眼界頓開,。當然,,除開當時極少數(shù)情況外,最大的幾家公司都是由眾多養(yǎng)老基金擁有的(現(xiàn)在也是如此,,例如ETF基金和指數(shù)基金),。哈里斯教授總是說,,大部分公司并非是由像洛克菲勒家族(Rockefellers)或阿斯特家族(Astors)所擁有的。它們是由我們及我們的父母所擁有,。公司的一點一滴都屬于普通人,,而所有的員工們也都是普通人。
????這番見解在當今大學里也屬罕見,,不禁讓我疑竇叢生:為什么作為國家和個人我們擁有石油公司,,石油公司也用不錯的薪酬雇傭美國國民,并且還給股東們發(fā)放紅利和養(yǎng)老金,,我們仍然對石油公司憤憤不平,?為什么我們憎恨一切公司而不去理解它們——一般而言,當然并非總是如此——其實公司的管理者只是想為公司的孤兒寡婦以及退休人員做到最好,?公司并不是社會的毒瘤:公司就是社會,。
????是哈里斯教授讓我明白了這一點,因此我在以后的人生都要感謝他,。畢業(yè)之后,,我們仍然是彼此信賴的朋友,數(shù)十年保持著聯(lián)絡,。幾年前,,在哥倫比亞大學為我舉辦的榮譽晚宴上他應邀前來并發(fā)表了演講。他的演講題目為《幽默的邊際效用》("The Marginal Utility of Humor"),。而幾年后,,我應邀在哈佛大學法學院的畢業(yè)紀念日演講,在那里我遇到了哈里斯教授,,這可能是他與哈佛時隔65年后的一次重聚,。他定期給我發(fā)來關于我的文章和電視出鏡的評論,還在我受到“壞人”惡意中傷時給我鼓勁加油,。我對教授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心存感激。
????哈里斯教授以及他的圈中好友還總是時不時地給我發(fā)來他的環(huán)球旅游故事,,《紐約客》(New Yorker)雜志上令人忍俊不禁的漫畫上還有他的家庭近況,。他的兒子高登(Gordon)是我大學兄弟會(Alpha Delta Phi)的同袍,現(xiàn)在成了曼哈頓的頂尖律師之一,。我把哈里斯教授當做是最鐵的哥們兒,,也是我朋友中最百折不撓的人。
????哈里斯教授在星期一辭世,,那是12月14日,,也就是保爾?薩繆爾森去世的第二天。我只見過薩繆爾森幾次,。無疑他是一個偉大的人物,。但是在我看來,,哈里斯教授的見解——美國民眾和美國是共同體,憎恨這頭野獸無異于憎恨人類,,無異于憎恨我們自己——這可謂我的指路明燈,,過去如此,現(xiàn)在也依舊如此,。他的智慧爆發(fā)清除了我以及我的讀者們腦海中無數(shù)的障礙物,。安息吧,偉大的哈里斯教授,。您是我們猶太教徒中最睿智的師者,。您是無可替代的。我永遠不會忘記您,,我的恩師——哈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