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者”王翔
張光維
2021-08-18
2021年7月16日晚,，中鐵青島世界博覽城國際會議中心三樓宴會廳門口外,，人頭攢動,。一群中外嘉賓在焦急等待。
21:45,，宴會廳門終于打開,。在一個人潮洶涌、所有人都戴口罩的人堆里,，要找到一張熟臉并不容易,。這時，一個身材微胖,、個子不高,、兩鬢有些許白發(fā)的中年男子在東張西望，似乎在找尋著誰,。正路過宴會廳門口的我，竟一眼認出他來,，他是我最近兩周最想見的人,。
他叫王翔，小米集團總裁,。這晚,，他出席了第二屆跨國公司領導人青島峰會的開幕式。在聽完自我介紹之后,，他露出口罩也擋不住的笑臉：“你們的問題準備得好,，沒想到你們能把《財富》8年前的采訪找出來，怎么回答我得好好想想……”
由于人太多,，此刻人群的挪動有些慢,。我正好和王翔聊幾句。提到小米的專利問題,，王翔反應很快,，“這個話題之后再找時間詳聊，因為想說的東西太多,，怕時間不夠”,。“你和雷軍差不多大,？”我慚愧之前沒確認王翔的年齡,。“我比雷總大多了”,。我拿出手機告訴王翔,，微博上他的生日顯示是：1978年2月3日。王翔說這一定是同名同姓是別人,。但當他看到上面顯示：他今年只有43歲時,，他趕緊說,，我得讓助理改一改。
王翔“被”年輕了,。他生于1961年,，今年60歲。2015年6月,，在雷軍力邀之下,，王翔加盟小米，擔任集團高級副總裁,。相比雷軍,、黎萬強、林斌等,，王翔是新進者,，是后來者。
一次拒絕
雷軍第一次向王翔拋出橄欖枝是2014年,。
那一年第二季度,，小米占據(jù)中國智能手機市場第一名，成為全球第三大手機廠商,。它的估值高達450億美元,，成為當年全球估值最高的企業(yè)。我們不難猜出,，雷軍邀請王翔加盟的條件肯定不菲,，并且小米有著如日中天的發(fā)展勢頭，但王翔不為所動,。事實上,，因為涉及壟斷調查，時任高通大中華區(qū)總裁的他,，正在配合國家發(fā)改委洽談和解協(xié)議,。作為職業(yè)經(jīng)理人，如果在這個特殊時期跳槽,，他很可能會在高通乃至整個行業(yè)里留下罵名,。王翔告訴雷軍，再等等,。
2015年5月,，持續(xù)了一年多的高通反壟斷調查案終于結束：高通被國家發(fā)改委認定實施了濫用市場支配地位的行為，處罰款60.88億元,。而這場高通反壟斷調查,，始于兩家美國公司的舉報，舉報內容是“高通涉嫌通過不公平高價、歧視性定價,、附加不合理交易條件等做法,，濫用其在無線專利標準、手機芯片市場的支配地位,?！碧幜P結果出來后，高通認繳了全部罰款,。除了修改在中國的商業(yè)慣例,，降低在中國的專利使用費率之外，高通還明確表示,，將繼續(xù)加大在中國的投資,。
2015年6月，王翔離開了供職13年的高通,，站好了最后一班崗,。加盟小米那天，雷軍發(fā)微博評價“王翔是位經(jīng)驗豐富的管理者,，對于通訊行業(yè)有著很深了解,，對支持中國移動終端產業(yè)走向世界做出了重要的貢獻?！钡跸瑁烤褂性鯓拥穆臍v和背景,？
王翔何許人也,？
2013年，《財富》采訪王翔,，他自述“有一次聚會,，一位朋友跟我說，全球的500強企業(yè)當中,，你恐怕是唯一一個沒有留過洋,、持中國護照、接受中國教育的CEO,。我當時還有點詫異,，后來問了問，可能還真是,?！?/p>
王翔參加高考是1979年，那是剛恢復高考后的第三年,，全國有468.5萬人參加高考,，錄取了28.4萬，錄取率為6.1%。那個年代,，無數(shù)莘莘學子都想圓大學夢,，競爭激烈程度可想而知。王翔的家人,、親友也對他寄予了厚望,。最終，對半導體科研有濃厚興趣的王翔如愿考入北工大半導體無線電器的物理專業(yè),。
王翔后來的領導,，高通創(chuàng)始人艾文?雅各布，在大學的專業(yè)選擇上卻經(jīng)歷了“棄暗投明”,。當年受高中指導老師影響,，他沒有選擇科學，認為科學沒有未來,，于是報考酒店專業(yè),，因此被康奈爾大學酒店專業(yè)錄取，然而,，雅各布的寢室室友卻嘲笑其專業(yè)太過簡單,，雅各布受不了這份氣，最后他改報電子工程學專業(yè),。如果他真的學酒店管理,，那歷史也就沒有后來高通雅各布的篇章了。
1984年,，王翔大學畢業(yè),，被分配到北京前門器件廠工作。這一年,，對雷軍等企業(yè)家產生重大影響的一本書,，著名的《硅谷之火》在美國出版。1984年的雷軍只有15歲,，還在湖北仙桃中學讀書,。1985年，王翔已工作了一年,。同年7月,，大洋彼岸的艾文?雅各布，離開擁有1400多名員工的咨詢公司Linkabit Corp,，與修維特等其他6位聯(lián)合創(chuàng)始人,，創(chuàng)建了高通公司。王翔一定難以想象,，17年之后他會加入高通,。
小米集團總裁王翔,。圖片來源：小米
在王翔現(xiàn)在小米的同事中，還有一位他的北工大校友,，也是小米聯(lián)合創(chuàng)始人,，他叫王川。在北工大學計算機,，屬于參加過不少頂級競賽的工程師類型學霸,。范海濤在《一往無前》里寫到：“2006年，王川與雷軍相識于北京南山滑雪場,，他是當時雷軍的朋友中最懂硬件的一個”,。北工大，還出了一位日后在通信領域大展宏圖的知名校友,，吳鷹,。他1978年考入北工大無線電通信專業(yè)。后來他因“小靈通之父”一舉成名,，也因小靈通栽了跟頭,。
2020年，作為北工大校友,，王翔與王川代表小米慈善公益基金兼老校友身份回到母校,，并向北工大捐贈500萬元。
從北工大畢業(yè)后的最初幾年,，王翔都沉浸在科研的氛圍中,，對知識如饑似渴，學習不知疲倦,。1992年,，王翔加入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外企公司摩托羅拉，再之后是朗訊,。直到2007年,，王翔加入高通,。這一年,，他45歲。同一年,，雷軍帶領金山在香港上市,，他在《波士堂》里說“從珠海到香港，只要坐船一個小時,，但就這一個小時我們走了19年”,。雷軍一定沒想到，11年之后,，他會帶領王翔和幾萬小米人再度香港IPO,，這一次，只等了9年。
王翔與雷軍的淵源
雷軍等王翔,，其實只等了1年多,。要理解雷軍對王翔的期待，必須理解高通,。
高通與小米的關系,，不止手機廠商與芯片客戶關系那么簡單。在小米成立一年后的2011年,，高通就投資了小米,。這時的小米剛起步，激情萬丈,。2011年,，王翔經(jīng)高通同事介紹，第一次在北京卷石天地大廈與雷軍見面,。王翔在接受《財富》會客廳采訪時提到,，那時，雷軍飽滿激情地講述小米“鐵人三項”：硬件+軟件+互聯(lián)網(wǎng)的未來場景,，一聊就是3個小時,，王翔聽后耳目一新，完全被吸引住,。此后,，為了引起高通對小米這個“潛力股”的重視，也為了調動更多的工程師資源配合小米做產品,，他隔三岔五地領著當時的高通CEO保羅?雅各布和現(xiàn)任CEO史蒂文.麥克考夫與雷軍交流,，他充當翻譯。高通的高層,，通過與雷軍的近距離接觸,，才直接感受到一個中國知名創(chuàng)業(yè)家的夢想、激情與執(zhí)行力,，盡管一開始他們可能懷疑雷軍有點兒“瘋”,。
隨后幾年，身為高通大中華區(qū)總裁的王翔一度成為小米“代言人”,，盡管他也為其他客戶品牌站臺,。他多次被雷軍拉去小米手機發(fā)布會撐場。2011年,，當小米獲得硬件開放團隊以后,，苦苦尋求的就是高通平臺。在王翔的支持下,，高通成為小米堅定的盟友,。
2021年7月29日,，高通發(fā)布截至6月27日的2021財年第三財季財報，其營收為80.60億美元,，相比去年同期48.93億美元,，增長65%；凈利潤為20.27億美元,，與去年同期的8.45億美元相比增長140%,。這個成績主要得益于，華為麒麟芯片的退出以及小米等安卓機型銷量上升,。2021年看上去還不錯,。但事實上，這幾年的高通遭遇了很大的挑戰(zhàn),。
高通如何重塑,？
2021年8月2日，高通無緣《財富》世界500強榜單,。昔日的芯片巨無霸已是連續(xù)第四次名落孫山,。
2018年，高通僅在美國500強榜單里排名第133位,。2019年,，高通財收243億美元，但2020年500強的門檻是253.856億美元,，高通仍然差了數(shù)十億美元,。
2015年之前的王翔，時常會被媒體問及“壟斷”話題,。在他看來,，因為創(chuàng)新驅動，高通在技術層面的確有領先優(yōu)勢,。戴夫?莫克在《高通方程式》一書中寫道,，“高通公司的核心競爭優(yōu)勢一直而且將永遠依賴于卓越的技術?！?/p>
王翔認為,，面對競爭，高通一直是以技術的挑戰(zhàn)者,、后來者的身份進入市場,。因為CDMA的發(fā)展晚于GSM,，它是一個后來的技術,，高通是后起的公司。后來的技術在市場上很弱勢,，只有靠技術創(chuàng)新來實現(xiàn)超越,。高通的確因壟斷付出不小的代價,，但從另一個角度講，高通能短短20多年就成為世界芯片巨頭,，它的基石就是它獨特的商業(yè)模式,。當年無數(shù)同行業(yè)公司不公開模擬技術，形成“獨斷”趨勢,，但高通以開放者姿態(tài),，它靠技術實力研發(fā)出芯片之后，以專利授權方式,，與手機廠商合作,。在王翔看來，“一項技術,、一項專利,，只有拿出來和大家共享，讓大家使用,，共同來完善它,、提升它，才能實現(xiàn)真正的進步”,。小米作為手機市場上的后來者,，如果沒有芯片廠商合作，它根本不能存活發(fā)展,，但高通的模式給了小米生命的血液,。只有分享者，才能成為收獲者,。
高通,，從圣地亞哥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企業(yè)，靠技術,、挑戰(zhàn)者姿態(tài)贏得市場,。但今天，作為曾經(jīng)的挑戰(zhàn)者,，它顯然要面臨更大的挑戰(zhàn),。過去，高通是一個美國式傳奇,，今天,，它是否還能完成中國式奮進。近一年,，高通因為驍龍888的發(fā)熱問題,，陷入輿論爭議。而在失去蘋果,、華為等重要客戶后的高通,，如何重塑,？也有不少人認為等5G時代來臨之后，高通憑借技術儲備可以再次崛起,。
“后來者”王翔與小米國際化
2021年8月10日晚,，雷軍在年度演講上立下誓言：三年時間，拿下全球第一,。
勇氣來自于信心,。2021年7月16日，就在我們采訪王翔的當天早上,，他發(fā)了一條微博：小米手機市占率晉升全球第二,，漫漫征途又進一步，加油,！
2014年烏鎮(zhèn)大會上,，豪情萬丈的雷軍當場立下 Flag：“五到十年，小米要做到全球第一,?！碧O果公司高級副總裁布魯斯?塞維爾緊接著說，“It's easy to say, it's much more difficult to do,?！坝^眾哄堂大笑……7年后，小米手機銷量第一次超過蘋果,，晉升全球第二,。
小米也屬于手機市場的后來者。2010年,，小米創(chuàng)業(yè)這一年,，全球手機市場份額——第一名：諾基亞，市場份額34%,；第二名：蘋果,，市場份額15.6%；第三名：黑莓,，市場份額15.1%；這是蘋果首進前三,。十年后的2020年,，三星以20.6%的市場份額位居第一，蘋果第二,，華為第三,；小米和vivo分列第四和第五。而2021年,，小米終于以17%的市場份額,，位居世界第二,。王翔認為,，“成為全球第二名,，是歷史賦予的機會，如果一切都做對,，你不想拿第二都沒有可能,?！?/p>
2015年加入小米之前,，王翔沒開通微博,。入職小米后，他明白了2C企業(yè)與用戶互動的重要性,。他幾乎不發(fā)個人生活,，2019年他發(fā)了一條,，“陪爸爸在公園里散步,。”然后是幾張荷花的圖片,。陪父親是次重點,，重點是他想告訴大家照片是小米手機拍的：大家喜歡哪張,？雷軍隨后在評論區(qū)回應：真好看,。今年8月12日,，他難得再發(fā)了一條微博“秀肌肉”。
王翔在印尼雅加達去看店路上。圖片來源：小米
僅從王翔的微博“國際化“程度就能看得出他都干了什么。他的微博內容最多的就是小米手機在全世界各地開店的信息,、圖片,，印度、越南,、印尼,、阿聯(lián)酋,、法國,、意大利、西班牙等等,。王翔計算了自己的飛行里程,，從2018年到2019年，他飛了40萬公里,，相當于繞地球10圈,。我們問王翔,，雷軍和你這幾年最大的進步是什么？他脫口而出是小米的國際化,。僅用9年時間，小米生態(tài)產品已實現(xiàn)100多個國家和地區(qū)的海外布局,，加上工廠本地化及市占率，這個國際化速度和質量是中國企業(yè)前所未有,。
截至2020年，小米的營收超過一半來源于海外市場,。且除發(fā)展中國家之外,，也全面進入歐洲發(fā)達國家的市場。2015年王翔接手國際部時,，銷售團隊前方加后方不到10個人,，今天已是3000個人。王翔認為,，小米國際化的成功,，正得益于年輕化，尤其是年輕化的用戶和團隊,。他自認為是有正向思維的人,，他愿意看到每個人的優(yōu)點,，比較容易與團隊建立強的信任。即便是有很多缺點的人,，王翔也想努力找到他身上的優(yōu)點,，“這是我的一個習慣,。”
王翔去國外出差,，下飛機后,，第一件事不去酒店,，不見供應商,，直接去線下看店,。盡管舟車勞頓,，但他樂此不疲。除了解一線市場情況,，時不時他也當一名店里的“實習生”,，向用戶推銷一下充電寶，偶爾還能賣一兩臺小米電視,。
8年后再問一次,，你焦慮嗎？
“今天,，你還焦慮嗎,？”這是我們希望王翔時隔8年后，可以再回答的問題,。
8年前,，《財富》采訪王翔時,，中國還處于3G的時代,。當年，王翔評價下游的中國伙伴,，說“一家公司只有差異化才能活得很久,，簡單的價格競爭沒有出路”,，隱隱約約這話是王翔說給小米的。我們追問王翔,，今天你作為小米總裁,，給當年的小米和今天的小米分別打幾分？
王翔認為這個問題很有意思,，《財富》的“翻舊賬”出乎他意外,。但他慶幸當年自己的坦白，沒講錯話,?！敖裉炜磥恚@句話還是正確,，一定要有自己的特色,，不是純價格競爭”。他認為今天的小米能排世界第二,，遠銷100多個國家和地區(qū),，已經(jīng)證明了小米不是一家靠價格競爭的企業(yè)，它有非常強的實力,。他愿意給小米打9分甚至更高分,。
面對焦慮之問，王翔坦誠產生焦慮的因素更多,，因為變化太快,。我眼看著王翔6年前的照片和今天對比,，白頭發(fā)增加了不少,。但他卻自我感覺更好。因為他意識到一個人的力量有限,，要凝聚團隊,，把一個人的事變成幾個人的事，幾個人的事變成一個組織的事,，然后大家共同成長,。
焦慮或許和開會有關。管理大師德魯克在《卓有成效的管理者》里說,，“會議的運營管理能體現(xiàn)一家公司的管理水平,。不夸張地講，企業(yè)中80%的開會時間是浪費掉的,?！睍h過多，一定是管理出了問題,。王翔每天一到辦公室就被淹沒在各種的會議之中,。他的習慣是專注地開會,，解決重要的問題，開會要設立些優(yōu)先級,，只開非常有必要的會,。王翔參與的大多數(shù)會，都是以他為主的會,，他要充分利用好大家的時間,。一個年收入2459億元的企業(yè)，每一個總經(jīng)理參與開會的時間“都很貴”,。如果開會什么決策都沒有,，也浪費很多錢。王翔開會有個原則,，很少在開會的同時回微信郵件,，除非遇到緊急事件。正因為這樣,，王翔時常被同事“投訴”：回復太慢,。王翔不認為自己有能力一心兩用。而且他并不喜歡開那么多會,，他想多看店,。
年輕的小米，管理者并不年輕
小米是最年輕的世界500強企業(yè),，但其合伙人團隊并不年輕,。
60歲的王翔屬于合伙人中年齡最大的一個。雷軍,、林斌,、王翔、王川,、劉德,、洪峰、張峰,、盧偉冰,，8位合伙人的平均年齡已近50歲，這不是年輕的團隊,。然而,，50歲又是一個當打的年齡，對第一次創(chuàng)業(yè)的人來講,，50歲太老,；但二次創(chuàng)業(yè)，50歲必將站在更高的起點,。2021年,，有不少大佬邁入五旬,。今年50歲的馬斯克堅定地探索太空變現(xiàn)、50歲的馬化騰依然在維穩(wěn)騰訊帝國,、50歲的張勇繼續(xù)為海底撈市值正名,；50歲的丁磊想要用網(wǎng)易云音樂再敲一次鐘；50歲,，已過人生半場,，卻是創(chuàng)業(yè)的壯年。今年已60歲的王翔,，一定更希望見證小米登頂世界第一,。
從大到偉大，小米還要走多遠的路,？王翔很愿意回答這個問題,，但寫下這個標題后，我們仍覺得底氣不足,。將問題寫進了提綱,，不意味就能從王翔口里得到最好的答案。
對一個成立11年的公司來說,，這個話題的探討可能太早,。稱得上大公司，就進入了偉大公司的討論序列,？大與偉大,，只是一個字的距離，但小米的大與偉大可能隔著N個長征,。
雷軍認可“小米”這個名字,，多少是因為他崇尚中國共產黨小米加步槍的革命浪漫主義情懷，從1921至2021年,，100年征程,，煉成一個偉大的黨。但今天的小米只有11年的歷史,。別忘了守業(yè)比創(chuàng)業(yè)更難，在500個以上的世界巨頭陣營里,，有多少真正的百年,、兩百年企業(yè)，他們經(jīng)歷的風浪和轉折點,，小米還未曾體會,。雷軍的合伙人制度是對的，需要找到下一代有創(chuàng)業(yè)精神的人,。像4*100米一樣交接下去,，但遠不止田徑比賽的轉瞬即逝,，創(chuàng)業(yè)是一場馬拉松，更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zhàn)爭,。
王翔的答案是什么,？他坦誠要“拒絕貪婪”。小米造車不一定是貪婪,，也許是它戰(zhàn)略縱深的結果,，甚至是不得而為之。除了抵制貪婪,，王翔認為更要提升效率,，再加超強的執(zhí)行力。用最新技術,、最新材料,，同樣的供應鏈，還要比別人更便宜,，只能通過超強的執(zhí)行力和運營效率,，才能把因此帶來的價值返還消費者。
小米是最年輕的《財富》世界500強,，成立11年銷售額已達2459億,，超過成立25年的泰康保險，超過成立134年的可口可樂,，更超過331年的英國巴克萊銀行,。但僅僅11年，還無法穿越所有的周期,。要實現(xiàn)王翔的回答,，挑戰(zhàn)極大、道阻且長,。
今天的市場競爭極其殘酷,，尤其是手機市場，前有狼后有虎,，還有垂死掙扎的熊,。
2021年8月5日，以當年29億美元被聯(lián)想收購了6年之久的摩托羅拉,，趕在8月10日小米新品發(fā)布會前,，繼續(xù)發(fā)布新品edge s pro：2399元起的價格，驍龍870+UFS3.1+LPDDR5性能鐵三角的配置,，1億像素主攝……也許有人會不知道市場上居然還有摩托羅拉在賣,。他們在大屏幕上打出Slogan——做中國用戶喜歡的摩托羅拉，也拉回了一撥人的懷舊情緒。其實,，遠不能說摩托羅拉對小米產生了威脅,。這個曾經(jīng)倒下的巨人今天在市場上濺起的浪花，可能比全紅嬋那一跳封神的浪花還要小,，但摩托羅拉們的韌性,，足以證明前巨頭想要沖擊甚至重返中國智能手機市場的決心，也證明小米一直在遭受“圍剿”和追趕,。
王翔說,，小米已年收2459億，任何一個決策的閃失都可能造成巨大損失,。所以,，必須誠惶誠恐，保持冷靜和謙虛,。王翔在言語中,，多次與“雷軍看齊“，也常用“雷總說過”這樣的開頭語,。這是職業(yè)經(jīng)理人與老板之間的默契,，更是小米合伙人之間的共識。另一方面,，行穩(wěn)致遠,，雷軍負責“遠方”，王翔等人負責“行穩(wěn)”,。今天的雷軍,，除了制定戰(zhàn)略，有更多的時間去做小米第一代言人,，可以在抖音里講段子,，有時間和先鋒導演孟京輝對談，他是小米與用戶之間的強大路由器,。
當蘇炳添的9秒83,，遇到小米的行穩(wěn)致遠
《荀子?議兵》：后之發(fā)，先之至,；此用兵之要術也,。
后發(fā)制人，是從旁觀者的視野進入,，起點更高,，看得更清，抓住時機再出手,。小米造手機，是后來者,，今天已登上全球第二,。小米造車,，也是后來者，雷軍已放豪言：將押上自己人生所有信譽,。王翔是小米的后來者,，今天已成“先遣部指揮”。后來者,，可以錯失先機,，也可以當先進。仗有不止100種打法,，打贏是唯一目標,。
8月10日，創(chuàng)造9秒83新亞洲紀錄的蘇炳添成為小米代言人,。一個強調行穩(wěn)致遠的企業(yè),，請了亞洲短跑速度最快的男人做代言，當然是好事,。蘇炳添是奧運精神更高,、更快、更強的象征,。小米用9年時間成為世界500強,，也是速度和力量的榜樣。
但別忘了有一句話王翔向我們重復了三次：漫漫征途,。100米沖刺是短跑,，而創(chuàng)業(yè)是馬拉松。要以9秒83的拼勁,，在42.195公里的征程上完成合理配速,，最終到達終點，何其之難,。而對一個奔向百年老店的企業(yè)而言,，馬拉松沒有終點，是一個又一個的“撞墻期”,，需要一代又一代的跑者,、創(chuàng)業(yè)者薪火相傳。
創(chuàng)業(yè)維艱,、九死一生,，卻仍有無數(shù)人愿意加入創(chuàng)業(yè)大軍；跑步訓練如此艱苦,，卻永遠有人咬牙奮起一搏,；面對冷嘲熱諷甚至謾罵，但依然要前行……
因為使命與夢想。王翔,、雷軍,、蘇炳添，也許是一類人,。
追夢的人總會跑著相遇,。（財富中文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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